最佳狀態 by H

短篇小說「女人香」系列 小說

能夠在多年之後遇到力宏,實在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。雖然我們錯過了五年前的交往機會,但這一次我想,我們兩個人應該都不會再錯過了。

或許,應該說現在這個年紀,我們兩個人都處在最佳狀態,接近三十歲的年紀與社會歷練,當然還包括了經濟能力,這更能夠讓我們交往起來,沒有壓力。

不過,偶爾還是會納悶,為什麼當初會錯過這個男人,應該是「不可能錯過你」才對的……

那一年,我們都才從大學畢業一兩年,在某個姐妹淘的生日聚會上,力宏被某個朋友帶來了這個趴踢內,大家喝酒聊天,相當投緣。

「芸笛,只剩下妳單身了耶,妳要不要說說,妳希望妳的男人,是甚麼樣的條件?」一群女生圍在一起的時候,就喜歡聊這種話題,偏偏我當時就是唯一的單身,自然成為標靶。

因為在聚會中,我們幾個女生雖然坐在角落說話,但是我一直會意識到力宏的存在,我知道,他三不五時也往這邊看,雖然我不確定是否在聽我講話,但在這種情況下,我就是講話會特別的小心翼翼。

然而,那天晚上其實算是我年輕時代的一次創傷。因為我原本預期會和我有發展的力宏,在聚會結束之後,並沒有向我要電話,更沒有甚麼後續的邀約,我整個人失望了一整個月,但並沒有改變任何情況。

帶著這種沮喪的心情,我在半年後交往了另外一個男生,一年之後分手,又在分手後的兩個月後交往了另外一個男生,緊接著半年之後又再度分手。

我不能說這些行為都是力宏造成的,但我真的沒忘記過他……

神奇的是,就在距今三個月前,我在餐廳碰到了他。然後他開始約我吃飯,約我出遊,甚至在談話之間偶爾會提到「結婚」,或是「落葉歸根」等字眼。

那幾個美好的瞬間裡,我都會想起H寫的書「時間。差」,或許,老天爺要我在這個時候再次遇到力宏,是因為我們都處在最好的狀態,有可能掌握到白頭到老的最好機會。

我記得當年在趴踢裡面,力宏是這樣和我說的。

「雖然我們家算富裕,但我還是希望自己可以創業,像個『蓋世英雄』般……」而在五年後當我再度見到他的時候,果然他已經成為一個企業的CEO,擁有公司裡面絕大多數的股份。這也是我喜歡這個男人的地方之一,因為他言出必行,會為了追求幸福,去做出他應該做的事情。

當我們約會了幾次之後,力宏開口做出了一個我十分緊張的邀約。

「芸笛,該是時候到我家一趟了,我想讓妳知道,為了和妳交往,我做了甚麼樣的努力…做了甚麼『你不知道的事』…」我懂,這是我要去見對方家長的時候了。

於是我盛裝打扮,就怕自己在對方長輩的面前做了或是說了甚麼不得體的動作或話語,畢竟這一次我不能再錯過,這可能一生僅有一次的「Forever love」。

當天,力宏搭了禮車來接我,我雖然知道他們家家境不錯,但是當我抵達他們的別墅時,我才真正體會到,甚麼叫做「還算富裕…」那完全是謙虛了幾百倍之後的用字遣詞。

接著力宏帶我參觀了他們家的陽台,客廳,圖書館,游泳池,健身房,閣樓,寵物間等每個被取名的空間,都比我整個家還要大的屋內,我只能說,嘆為觀止。但奇怪的是,我沒有見到任何一位他們的家人,但我心想,應該是最後吃晚餐的時候,會一起現身吧!

但,我錯了。

晚餐只有我和力宏兩個人吃飯,將近三十道料理,我大概每一道菜都只吃了一兩口,接著就被一旁的傭人收走了。

等到甜點上桌的時候,我忍不住了。

「力宏,你不是說,今天要讓我看看,你努力了甚麼嗎?是不是要介紹你家人給我認識呢?」

「會的,我會介紹的……」力宏示意要我將甜點吃完,接著我和他一起走到視聽房內,那媲美電影院的螢幕上,暫時是空白的。

「我們…要看電影?」我問。

「我們,看一段回憶……」

力宏拍了一下手,接著燈光全滅,投影機投射出畫面在巨型螢幕上,但真正讓我嚇到的,是影片的內容。

「芸笛,只剩下妳單身了耶,妳要不要說說,妳希望妳的男人,是甚麼樣的條件?」畫面裡面一群女生圍在某個房子的角落裡,七嘴八舌的聊著天,但是第一句話,就是我印象最深的這句話。

這是五年前,我們在姐妹淘的生日會上的畫面。這景象,讓我又驚又喜。

「力宏,你拍的?」我問。力宏點了點頭。

畫面裡面的我左顧右盼,像是怕被甚麼人聽到一樣,但我當初根本沒有想到,力宏竟然偷偷拍下了這一切。

「條件很簡單啦…」我說。

「快說快說…」大家一直起鬨。

最後畫面裡面的我,深吸了一口氣,然後對著每個女生講。

「最好的男人就是又帥,家裡又有錢,可是父母雙亡,這樣,我就不會有婆媳問題,也不會有財產繼承的問題……」我說。女孩們一哄而散,而畫面這時被靜止,看起來,力宏只錄到這個地方。

「對不起妳,當時我聽到這些條件之後,我就不敢連絡妳了,因為我還沒有符合,所以在這幾年,我拼命的想要做到這些條件,處在最佳狀態之後,我才敢在妳面前再次出現……」力宏的表情帶著點愧疚。

「別這麼說,你做得很好……」我的話說到一半,卡在喉嚨。像是缺氧一般,我忽然,吸不進空氣,因為力宏先前的這段話裡面,讓我聽出了其他不可思議的意義在背後。

「所以你是說,你努力的事情是…你成立新企業,對嗎…」我膽怯地繼續開口問著,我希望,答案不是我想的那樣。

「當然不只,還包括了殺害我爸和我媽,要不讓任何人知道,因為這樣遺產我才能拿到,妳才可以分享……」力宏笑得很靦腆。

在那當下,我的時間軸,凝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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