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Mark的手指，輕巧的解開我上衣的鈕扣時，我甚至可以感受到，我的身體，微微地顫抖。

我心中有個聲音在對自己說：不可以，然而身上的任何一個細胞，卻都沒有反對這個行為繼續下去。

畢竟自從海雯的父親過世之後，我已經有太久，沒有過這種感覺了。

我的名字叫做月香，今年四十歲。在我20歲那一年，我認識了海雯的父親，當時，他已經四十歲了。

一開始認識他的時候，只當作他是一個常來我打工店裡的客人，並不以為意，他常常買了東西過來請我吃，卻只是笑說，是買多了，並不是專門來找我的。

一直到我升上大二之後，他開始約我出門。沒坐過高級轎車的我，上了他的車，就這樣，也進入了我人生的第二個階段，一直延續至今的階段。

他要我和他交往，要我去見他父母，他要我和他結婚，他希望他可以在不要距離四十歲太遠的年紀，獲得一個自己的家庭，自己的小孩。

我猶豫了。

我沒想像過自己在大學二年級的時候，就要成為別人的妻子，掌控一個家庭，更沒想過，自己需要這麼年輕就成為了某個小孩子的母親。

但是後來，我還是答應了。畢竟海雯的父親對我很好，而我那一直處於貧窮的娘家，更不希望我錯過這樣的機會。

於是，在還沒升上大三之前，我休學了。我披上了白紗，成為我的同學裡面，第一個結婚的人。

沒多久，Mark的手已經滑進了我的襯衫裡面，從我的背後，解開了我的胸罩，我依然緊張地發抖著，然而卻不能否認，我的臉頰，因為過度的興奮，而持續地脹紅著。

Mark開始親我的脖子，我的耳朵，那些地方，早就已經多年乏人問津。

海雯的父親身體並不好，回想起結婚之後，我們每天急著要「做人」，將「做愛」這件事情，當做了「做工」，那段期間，的確不好受，甚至都讓我對於每天晚上要上床的這個動作，起了反感。

然而，懷孕真的不是說要就有的……

在經過了幾番波折之後，我們終於，終於獲得了一個小孩，一個女兒，我們將她，取名為「海雯」……

然而就在海雯出生後的第三年，海雯的父親，因為急性肝硬化而過世……

在那之後，我搬離了他們家，雖然都有連絡，也會定期的帶海雯回去給他們看，但是我知道，對方家裡面因為這個孫子，不是男嬰，關心少了不少，關係也淡了不少……

當Mark脫掉了自己的衣服，包括了我的衣物之後，我知道我心裏面原先有的聲音，逐漸地都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只有自己的心跳聲，以及我和Mark的喘息聲，甚至有時候，還會聽到床底下傳出的金屬摩擦聲，那或許是經年累月沒有經過壓迫的螺絲所發出的悲鳴……

海雯很乖。這一點讓我十分欣慰，我不知道一個失去父親的小孩，要怎麼樣在她幼小的求學過程中順利成長，但海雯似乎有著出乎意料的成熟，而這一點，是在我，以及她那早逝的父親身上，所完全看不到的。

每個同學都喜歡她，彷彿她那單身家庭的背景，反而在她身上像是多了個光環似地。但，不管怎麼說，沒有父親的海雯，還是可以從她的行為中嗅出一些她渴望父愛的味道。

海雯高一那年就交了一個男朋友，那個男生大她五歲，已經是個大學生。雖然後來沒交往多久就分手，但還是給了我很深的印象，而從那一次之後，她每次交往的男生年紀，一個比一個大。

當Mark奮力地完成了我和他在床上進行的動作之後，他吐出了一口很長的嘆息，而我，則是想起了第一次和他見面的情況。

「媽，這是我男朋友…」那天下午，我正要走回家的時候，在路上碰到了海雯，正勾著Mark的手，像是在逛街。

「…阿姨…妳好…」Mark很有禮貌的對著我打招呼，然而我並不會十分開心，因為我一眼就可以看得出，這個男人不見得年紀比我小，但是他卻衝著我叫阿姨……

那次見面之後，某個晚上我和海雯聊天，海雯描述了她對Mark的感覺。

「媽，我不知道怎麼形容耶…第一次見到他，我就是覺得，我們好像認識很久了，有一種熟悉的感覺…」海雯說。

我不以為然。

然而等到第二次見面…也就是這一次…的時候，我發覺，我好像也和海雯產生了類似的感覺。

「阿姨…那天沒多聊什麼，我剛好路過，就想說來看看妳……」Mark如是說。

這天下午，Mark來了我家，我知道，他是故意挑這時間的，他知道這時間海雯去上課了，不在家裡，只不過一開始，我並不知道他故意挑這時間的原因為何……!?

但是當我倒茶給Mark，他有意無意的碰到我的手時，我就察覺，Mark是刻意地，他是有目的性的，來我家找我。

而我，竟然也這麼簡單地，被他達成目的……

我沒有藉口，我不想找理由，和女兒的男朋友發生關係這件事情，當然是十分不對的，但，我也覺得，我好像認識Mark很久了…因此，我的心裡面，並不會湧出甚麼罪惡感。

只不過，要怎麼樣面對女兒海雯，自然是我心中的大疑問……

「有菸嗎？」當我和Mark完事之後，我忽然很想抽根菸，這行為，我已經十幾年沒從事過了……

「在我包包…」正光著屁股在廁所裡面洗澡的Mark，隨口應了我一聲。

我很自動地拿起他的包包，在裡面搜尋著。

菸是找到了，同時我也看到了他半開的皮夾，露出了半截的身分證。

我好奇地想要了解他的年紀，因為我估計，他不會比我小。果然，從證件的正面我看到了他的出生年月日，算一算，還大了我幾歲。

就在這時候，我也瞥到了他身分證上面的照片以及本名，忽然，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，從心底的某個資料庫當中被喚起。然後我驚訝地跑到我的衣櫃裡面，從最上層的鐵盒子當中，拿出了某份證件。

「林…勝…力…」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名字，以及到處可見的出生年月日，卻同時出現在他的身分證，以及我拿出的那份證件上……

我的手，不停的發抖…無法想像，現在是甚麼樣的情況……回憶跳回到十幾二十年前，我和過世的老公，在床上的一段對話。

「…我檢查過了，是我的精子有問題…所以無法懷孕…」他說。

「那怎辦？」

「我家裡就是想要孫子，我去查過了，可以購買別人捐贈的精子…就看妳願不願意……」他說。

回憶，模糊了，我當然知道，海雯不是我老公的親女兒，但，又怎麼會知道，我們會遇上這個捐贈精子的男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