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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篇小說「女人香」系列 小說

在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之後,我張開眼睛第一個人看到的是俊昊哥,這事情,讓我一點也不意外,同時也讓我安心的又閉起了眼睛,進入昏迷狀態。

 

昏睡之中,我的腦子,是不停地有在運作以及思考的。

 

我記得來龍去脈,一直到發生車禍的那個瞬間。

 

我叫做熙恩,今年29歲。最近的幾年裡面,是我人生當中最快樂的時光,因為不但認識了我最重要的人-俊昊哥,同時也結交了超級好朋友心惠。

 

俊昊哥和心惠是同事,某家大型企業的行銷團隊成員,而我,則是他們公司所合作的廣告公司裡面的窗口。

 

一開始我接頭的人是心惠,她是一個工作極為認真,心思卻又極端細膩的人。和她工作起來,壓力不小,但是卻也很有成就感,因為她總是會和我們討論很多廣告創意上的細節,讓我們公司所呈現出來的成果,更加豐富。

 

因此不管是在上班期間,甚至到了下班的私人時間,我們都還是會常常聚在一起,除了討論公事之外,最後連私交也一併變得好了起來。

 

後來,透過心惠,我認識了俊昊哥。

 

俊昊哥是心惠的主管,平時並沒有機會和我們接觸,一直到有一次因為心惠生病沒有上班,我才在會議室裡面,見到俊昊哥。

 

那引爆了一場戀愛的煙火。

 

第一次見到俊昊哥的時候,不管是他講話的聲音,或是成熟的外表,都讓我有如置身韓劇般的迷惘,這讓我整個下午都沒有進入到會議的狀態中。

 

等到心惠回到公司之後,我迫不及待的詢問心惠。

 

「心惠,我可以問妳一件事情嗎?」我說。

「當然…」

「俊昊哥,有女朋友嗎?」

「沒有唷…」

「結婚了嗎?」

「沒有唷…」

「他會喜歡我嗎?」

「……不知道唷……哈哈……」心惠被我的問題逗得笑了出來,然後她告訴我許多重要的情報。包括俊昊哥喜歡開朗的人,俊昊哥對工作很重視,其實俊昊哥並沒有太多戀愛經驗等等。

 

然後,我就開始展開「追捕俊昊哥」計畫,加上心惠在俊昊哥的身邊裡應外合,很快地,我和俊昊哥就走在一起了。

 

在這段時間裡面,我不但和俊昊哥感情突飛猛進,同時也因為心惠的幫助,和心惠這個好朋友之間的感情,更是情同姐妹,因為心惠不管任何事情,都會先替我設想,這讓我有時候都以為,心惠會不會是女同志,而心裡產生懷疑。

 

「噗…我是女同志!?熙恩妳真的好好笑…」這一段對話,我記得就是在發生意外的車上講的。

「不然…妳怎麼對我這麼好…妳什麼事情都替我想耶,我覺得,就連俊昊哥都沒有妳對我好…」我說。

「噗哈哈哈…妳這話讓我老闆聽到,他應該不能認同吧…」

 

就在心惠說完這段話之後,我和心惠之間的距離忽然被拉遠,然後整個車身開始傾斜,從一開始我們還能拉住前座的椅子保持平衡,到後來我發現我和心惠幾乎都騰空了起來。我看見心惠撞上車子內側的頂部,接著又重重地摔了下來,前面的擋風玻璃在這個時候整片破碎,司機閃電般地被拋到後座,接著我撞上了那塊碎裂的擋風玻璃,就此暈厥。

 

中間的過程我完全沒有印象。

 

在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之後,我張開眼睛第一個人看到的是俊昊哥,這事情,讓我一點也不意外,同時也讓我安心的又閉起了眼睛,進入昏迷狀態。

 

終於,我恢復了意識,卻發現我幾乎全身都不能動彈,插滿了線路與醫療儀器,躺在病床上。

 

「熙恩,妳終於醒了…沒事了…沒事了…」眼前雖然是我熟悉的俊昊哥的臉龐,但是那消瘦與憔悴的程度,差點讓我認不出來。

「…好…好痛……」這是我掙扎著說出的第一句話。

「不要動…妳休息…妳休息……」俊昊哥的眼眶內,充滿了淚水,我可以想像,這是一場多麼恐怖的車禍,而我,還可以保住小命,是何其幸運。

 

沒多久,我又睡著了……

 

睡夢當中我看到心惠微笑地看著我,一句話也沒說,就只是,微笑地看著我。

 

我不懂她的意思,但,我大概猜到,心惠發生了甚麼事情。

 

兩個禮拜後,我終於恢復了意識,可以講話,可以吃東西,而俊昊哥一直陪伴在我身邊,更讓我好生感激。我看著俊昊哥的同時,我忽然發現,我對俊昊哥的感情,在這次意外之後,似乎更加濃烈,比起車禍之前的我,現在我更深愛俊昊哥,甚至到了一種「願意為他犧牲一切,我也願意」的地步。

 

我站起身,打算上廁所。

「自己可以嗎?」俊昊哥說。

「沒事…沒事…」我經過了大鏡子前面,看到包紮了全身的自己,心裡面忽然產生了一種,以前從未出現過的感受。

 

「我真的太不愛惜自己了…以後,我一定要更加保護自己,愛惜自己,因為俊昊哥這麼愛我,我的身體,不只是我自己的身體,更要為了俊昊哥保持身體健康,保持精神愉快,這樣的話,俊昊哥才會開心……」對於自己心中產生的這種念頭,我雖然認為很正面,但,卻又感到很不習慣。

 

當我照著鏡子的時候,我想到了心惠的事情。

 

「俊昊哥…心惠姐…走了…對嗎……??」這是車禍後,我們第一次聊到這件事情。

「……」俊昊哥看著我好一會兒,才哽咽的擠出一句話。

「妳…怎麼知道……」

「我…有夢到她……」我說。

 

接著我看到俊昊哥的表情,帶著點難過,然後起身走到了我的身邊,雙手握住我的肩膀,輕聲地說。

「對…心惠走了…可是,她對妳真的很好,她之前就簽過器官移植的文件,而這一次,要不是她的心臟,可以移植到妳的體內,可能連妳也……」或許是想到我有可能因為意外離世,俊昊哥激動地講不下去後面的話,然而在那一瞬間,我所感受到的事情,卻更令我鼻酸。

 

是…心惠的心意……我現在所感受到的…都是心惠的心……!?!我不自覺地轉身推開了俊昊哥,然後看著俊昊哥。

 

這時候我的心裡面,又產生一種強烈的愛意,那絕對強烈過我車禍前,對俊昊哥的感情,而因為這股愛情,我決定,要更好地對待自己,因為,我所愛的俊昊哥,是這麼的喜歡我,因此,我一定要好好地善待自己。

 

這一瞬間,以前心惠對我做的一切事情,我忽然都懂了。心惠為的是俊昊哥開心,因為俊昊哥喜歡我,所以心惠做了很多讓我身體好,心情好的事情,這一切的一切,都是因為心惠喜歡俊昊哥的心意,遠遠超過我能想像。

 

我將自己的手,輕放在自己的胸口,看著俊昊哥說。

「俊昊哥……該死的…應該是我…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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