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白 by H

短篇小說「女人香」系列 小說

認識Jerry是經由小馮介紹,而小馮介紹給我的男人為數實在不少,只不過,Jerry對我而言,就是有種特別的存在感。

 

短短的頭髮,幹練的臉部線條,乾淨的白襯衫,雖然說Jerry的工作,是馬路上到處可見的業務,但我還是無法把他當一般人看待。

 

第一次見面時,他羞怯的神情,以及含蓄的談吐,幾乎讓我一種天生的母性,瞬間就流露。

 

「叫我小孟吧……」我喜歡,讓Jerry喊我這個名字。

 

然而,當他第一次進入我的身體時,我就已經知道,我愛上他了。

 

我不是沒有接觸過別的男人。就女人而言,我的經驗算多的,但是,我無法形容,這個男人帶給我的感受。

 

也許這就是書裡面講的愛情吧,雖然我不知道他對我的感情為何。

 

第一次激情結束後,Jerry捧著我的臉,深情的說著。

「妳真可愛,我好喜歡抱著妳的感覺……」

 

而我更喜歡把頭擺在他的臂膀上,因為那樣,我可以聞到Jerry身上淡淡的男人味。

 

「我們可以常見面嗎?」Jerry說,而我點著頭。

 

因為,那正是我心裡想問的,只不過,我不好開口。

 

在第一次之後,Jerry並沒有違背他說的話,接著下來的兩個月內,我們幾乎三天兩頭就見一次面,他進出我的房間的頻率,高得就像是跑他家的廚房一般。

 

Jerry從來不說他自己的事情,但是其實我知道,他在外面,有別的女人。

 

我們所處的這個圈子不大,我甚至知道,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過。

 

更離譜的是,有幾次在床上,他竟然還會叫錯名字……

 

但我不介意。

 

他曾經連續好幾個晚上,來找過我,我心裡高興,但,他為的沒有別的事情,只為求發洩他過多的欲望。

 

我記得第一次他還會噓寒問暖,還會聊些生活瑣事,只不過,次數多了,最後連話,也懶得講了。

 

Jerry而言,似乎與我的這段關係,就像是他生活中例行公事的一部分,不需要多說話,不需要做溝通。

 

他來找我的時候,我總是特別高興-雖然,我將情緒,隱藏得很好。

 

只不過,一旦他離開,或是超過一個禮拜沒有出現時,我的心情,就隨著他的「出席狀況」而倍受影響。

 

我曾經想要提起勇氣,告訴他,我對他的感受。並不是要確認我和他的關係,只是想要告訴他我的感受。

 

但是,每一次卻還是在例行公事後,目送著他草草離開。小馮曾經警告過我,不要對Jerry抱有太多期待,因為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,但我不懂,如果是真心相愛,又有什麼不能跨越的難關。

 

因為這事情,我和小馮之間的關係有惡化的傾向。

 

只不過,某一天,我在公寓附近,遠遠的看到了Jerry。我向他揮手,他並沒有看見,或是說裝做沒有看見,我無法判斷。但是接著,我看到他迎向了那個牽著五歲小孩的女人。

 

我能夠判斷,那叫做一家人。

 

我的心,碎了。

 

在那之後的幾天過後,他還是來找我,還是很快速的,完成了我們兩個每次見面一定會做的事情。

 

對於那天我撞見他們家人相處的事情,我卻一句話不敢講。

 

一個月過去了,我沒有再看到他出現,而我的心情,完全的跌到了谷底。

 

我知道,我心中的糾結,已經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。

 

就這樣,在一個月又五天過後,他終於又來找我。在我們完成了公式化的作愛之後,我下定決心,想要告訴他,我的感受。

 

「你…可以坐一下嗎…」我說。

 

他回頭看了一下我,眼神裡面似乎是說:「坐一下,做什麼?」

 

然後,我鼓起了我這輩子出生以來最大的勇氣,打算讓他知道我的心意時,忽然,門口的鈴聲響了。

 

我開了門,沒想到從門外走進了兩名壯漢一把將我推開,迅速的進了房間。

 

壯漢一個很快的走向垃圾桶翻著,另一個很快的走進了廁所,然後立刻又走出來。

 

「我是警察,你們兩個什麼關係……」這兩名自稱是警察的人,講話的口氣十分不客氣。

 

Jerry,趕緊想要澄清。

「我們…我們是…情侶呀…」我看出Jerry講話的嘴巴,是發著抖的。但說實話,我不知道他在怕什麼。

 

警察環顧房間內,看到了在桌上他打算付給我的費用。他一把將鈔票抓了起來。

「情侶…我看你連她叫什麼名字都說不出來……情侶勒…」

 

Jerry啞口無言,因為的確如此。

 

警察接著翻了我的錢包,拿出了我的身份證,仔細的查看了會兒。

 

「很好…我看你不但不知道她是誰,可能連她幾歲你都不知道…」

 

Jerry一臉驚惶,露出疑惑的表情。

 

「十六歲的學生你也敢碰……和我們回去警察局…」警察一把抓住了Jerry,只見Jerry的眼神,凶狠的看著我。

 

但我心中卻還在考慮著,等等到警察局之後,我要怎麼對Jerry告白…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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